图为贵州纸浆雕塑家方聪与他的纸浆雕塑作品。　唐哲　摄

一盏马灯半盅酒，千年古纸几行诗。贵州贵阳市香纸沟至今保留着一种用翠竹作原料的古老造纸技艺，守望传承了600多年。由于时代变迁，造纸技术一度没落，雕塑家方聪别出新意首创了纸浆雕塑，将造纸技术这一非物质文化遗产和雕塑相结合，让小小竹纸以新的形式展现在世人眼前。

青铜质地的人物、动物雕像、抽象派仿古石雕壁画、立体逼真的村寨浮雕装饰画……走进位于贵阳市乌当区香纸沟村的“水东香纸艺术博物馆”，展陈的百余件极具特色的雕塑工艺品吸人眼球，泥黄的色调古朴低沉，透出一种厚重感与沧桑感。

图为方聪创作的纸浆雕塑作品。　唐哲 摄

“纸浆雕塑有着广阔的创意空间，粗犷的时候可以做出很奔放的石雕感觉，也可以做成铜器陶器的感觉。”方聪说，纸浆艺术作品的可贵之处在于它将正不断被现代社会“遗忘”的造纸技艺，赋予新的人文意义及文化价值。

相传在600多年前的明朝洪武年间，朱元璋“调北征南”时，越国汪公从江浙率兵进湖南转贵州，带领一支军队来到香纸沟屯驻，为祭祀军中阵亡将士，在此修碾房，伐竹造纸做祭品。

几百年来，香纸沟村的民众一直坚持沿用科学古籍《天工开物》中所记载的“造竹纸”，以竹取料，运用72道工序进行古法造纸，2006年香纸沟古法造纸被列入中国首批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名录。

图为方聪创作的纸浆雕塑作品。　唐哲 摄

“香纸沟古法造纸技艺制作的纸张绵韧、色泽金黄，竹纤维质地粗犷，造型的张力非常强悍。第一次看到时我就觉得如果用这个纸浆来做雕塑，一定非常精彩。”谈及初次“邂逅”香纸沟古法造纸，方聪为之震撼。

经过不断研究，方聪利用香纸沟竹纸浆的天然色彩、粗糙的表面肌理以及可塑造性能，结合雕塑技法创作出丰富多彩的纸浆雕塑工艺品和旅游工艺品。

创作纸浆雕塑时，方聪也曾使用不同材质的纸浆做实验。“普通的纸浆也能做雕塑，但它的纤维过于细腻没有张力，用香纸沟的竹纸浆就不一样了，它的纤维肉眼可见，就像钢结构一样在里面穿插，它也可以碾制成细腻的纤维附着在雕塑表面，很有韵味。”

图为方聪正在进行纸浆雕塑创作。　唐哲 摄

方聪介绍，纸浆雕塑的制作工艺和泥塑有些相似，平时会把纸浆晒干储存起来，用的时候加入水和一定量的植物胶，巧妙地利用原始纸浆的天然色彩和粗糙的表面肌理及纸聚可塑造性能进行创作。

“在平时的雕塑学习和创作过程中，一直都在用西方给我们的定律，比如材料必须是大理石、青铜、石器、木雕，从来就没有过纸雕，所以我想在这个雕塑种类和雕塑语言上，去增加一种新的艺术形式。”谈及创作纸浆雕塑的初衷，方聪如是说。

图为方聪创作的纸浆雕塑作品。　唐哲 摄

数十年间，方聪已创作近千件纸浆雕塑，曾有三十件纸浆雕塑作品被选送至五个国家展出并收藏。退休后，方聪开始常驻乌当区香纸沟创作，并于2015年创立中国首家纸浆雕塑主题博物馆——水东香纸艺术博物馆。博物馆内还开设了纸浆体验馆，以期让更多的年轻一代了解中国的造纸文化。

“我的主要目的就是想让六百年古法造纸技艺‘新生’，并带着这些纸浆雕塑去海外展出，和海外的艺术家们做一些深度的学术交流。”方聪坦言，想通过中西文化交流碰撞，让纸浆雕塑走向世界，也让世界多一门东方雕塑语言。（作者 蒲文思 周燕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