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才子画家屠志炜之友人题文
屠志炜,字逸之,越中才俊,才华横溢,卓绝斐然。丹青妙手,水墨生香,生活于越地水乡,名动于翰墨艺林。
( 屠志炜)
名曰:逸之有逸
自古江南多才俊,秀水青山育人才。会稽山麓,东鉴湖畔,自然是春岭云横,小桥流水,水浦归舟,正是地灵之所,渔樵耕读,诗书传家,丹青逸兴,所谓人杰之地。
屠志炜,字逸之,越中才俊,才华横溢,卓绝斐然。丹青妙手,水墨生香,生活于越地水乡,名动于翰墨艺林。
逸之爱画,尝谓“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草木虫鱼皆是天地造化,皆为生机,画亦有生机,画之生机在于画者之心,吾心独求逸,故自字逸之。”某暑期,单位组织赴千岛湖避暑游乐,与逸之同行,千岛湖湖光山色自然是旖旎迷人,妙不可言。众皆欣喜游玩,唯逸之独卧宾馆五日,焚香沏茶,研墨抚纸,埋头于水墨丹青之中,神游于翰墨气韵之里。余问之,答曰:吾已游过!“再问”曾游过?“。答:”非也,车上已瞥千岛湖矣!“余叹曰:”古有雪夜访戴,今有逸之瞥游千岛湖啊!“逸之对曰”非我不游千岛湖,然千岛湖皆在吾画中尔,画已成何须再游?“余观之,画为红衣罗汉,疑之,逸之淡然曰“山水之色安然,所画之僧淡然,而我心逸然,岂不是皆为同然?”余豁然叹曰”听君一席话,省我十本书,逸之逸之!“
逸之善画,从花鸟入手,而善人物,尤善画高僧、罗汉,所画人物,线条流畅肆意,人物高古飘逸,虽多作人物,却非千人一面,各具神态,或卧,或坐,或闭目,或慈颜,或笑而不语,或端详格物,皆为静静然,细观之如沐佛性,恬然安详之态。画面简而不单,往往配有一些吉祥之物,如桃、如蝠、如莲、如经。画面布局、色彩往往生动非凡,静中悟真。再看其题跋,少有聱牙佶屈之辞,多有轻松幽默之句,如”不让世界打扰隐秘的思虑,生命中的全部偶然都是命中注定”,“只为你 盈盈一笑,拔剑斩情丝,情思却之指尖轻轻绕”。真是可爱至极,然笑完之后细细思量,此画中人岂止为僧为佛,盖为人耳。而人又是谁?画中仙该是画作者。
逸之作画,渐入佳境,名声在外,自然多有好画者求之制作,闲静之所璞墨馆自然是门庭若市,无奈之。只能明码标价,竞之千元,仍有求之者趋之若鹜,接踵而至。其中不乏大款巨富者,皆曰“志炜之红衣罗汉,独树一帜,形象高古,寓意吉祥,禅心独到,非常难得。现今市场少见,前景看好,收藏有很大增值空间。”有购一二副者,有购十几副者,得之皆喜形于色。
面对财与艺之间,逸之却选择了后者,有人想以重金请画几幅不得,问其故“为人命题作画,少了那份逸兴,难有佳作,不作也罢!”若有同道中人,交谈甚画,他人求之不得的画作,逸之慷慨交流,曰“画,只为懂的人而作!”
余叹之!(横云)
名曰:大隐于市 不惹尘埃
——屠志炜和他的禅画
佛说:“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志炜姓屠,擅画以罗汉为主的禅画,声名鹊起,订者云集。
姓屠的人画罗汉画得这么出名。
我常常傻想:这是否暗合了佛家偈言?
当然,志炜只是姓屠而已,并非屠夫,而是一名教书育人的灵魂工程师。姓这姓也是随他爸,身不由己。再说,考究这姓,有三个出点:一是出自九黎族,是蚩尤的后代,后定居山东邹、屠二地,因地而姓;二是商朝王族后裔,分封絃国,而有此姓;三是以职业得姓。志炜是属于贵族后裔还是屠夫后人,我无从查考。但他从画花鸟起步,兼涉山水人物,到专工罗汉禅画的过程,我是真切见证的
中国画通常分为山水、人物、花鸟三科。而以罗汉为主要表现对象的禅画虽然可以归类为人物画里,但自古至今,一直像是一枝奇葩独立。
罗汉画起源佛教壁画。佛教四圣——佛、菩萨、缘觉、罗汉,罗汉位列初位。打一个通俗的比方,大学老师里分教授、副教授、讲师、助教,那么,罗汉相当于助教。
罗汉者皆身心六根清净,无明烦恼已断(称为“杀贼”),已了脱生死证入涅槃(称为“无生”),堪受诸人天尊敬供养(称为“应供”),其主要职能是清净修身,教度众生。
罗汉形象自古印度传入中土,想象力丰富的国人加以本土化,从佛前四尊者,到十六罗汉再到十八罗汉,直到五百罗汉,使其队伍不断壮大,成为汉地佛教中重要的造像内容。罗汉的形象一般都是出家比丘相,头少须发,身披袈裟,全身极少装饰,或坐或立,似神似人,大多在古刹、荒野静坐冥思,或在闹市、村落开悟众生。其代表人物无疑是达摩祖师了,这位南北朝时的印度禅僧,在梁武帝年间千里跋涉来到中土,一苇渡江,面壁九年,留下许多美丽的传说,以《楞伽经》为依据开创独特的大乘禅法,使中土佛法代代相传弘扬光大。因此也成了历代画家们争相描绘的罗汉形象。
初识屠志炜,应该是在十五年前,那时在绍兴城区蕺山西坡的画院里,以张万琪为主搞了个青年画师进修班,十来个学员也大多是张先生原先在师范学校的学生,都是刚走上教师岗位不久,二十啷当岁,一水的年轻。屠志炜也在其列,但这些俊男靓女中并不显眼。他个子矮小,面色黝黑,圆头圆脑,不声不响。这个班的学员后来在绍兴画坛里次第冒出来,频频在各种画展中亮相,有的还成为县区美协的主席。屠志炜除了在展览中能看到作品,也少有联系和走动,哪怕偶尔在展览以及雅集活动中碰面,也只是打个招呼,消逝在人群里。他很讷于言,不擅交际。但我认定这人骨子里的傲气很足,或者换句中庸一点的话说,很有个性。他的画就传达出这种气息,他的花鸟,落笔浓重,纵横恣肆,似心中块垒崩裂而出;他的山水,水墨淋漓构筑巨石危岩,訇然欲坠。
后来听说他主画罗汉了,偶尔在展览和媒体上能不时地看到他的罗汉画。起初,真的不是十分关注。因为罗汉题材的画虽说在中国绘画分支里代有所传,但毕竟属于小众画系,无论是参赛入展还是走向市场,并不十分讨好。并且历代高山耸峙,自东晋戴逵到南朝僧繇,到五代张玄、贯休,再到明代丁云鹏,直到当代范扬……想要逾越谈何容易?
十多年过去了,屠志炜的罗汉禅画的影响力早跨过长江黄河,成了京城凤凰画馆重点推介的优秀书画家。近年来,由于受党内整风肃纪和宏观经济形势影响,疯狂的书画市场回归理性,尤其是今年疫情的影响,曾经风光一时的:间隙还是晚饭后忙完俗事的宁静里,研墨敷彩,开脸配景,不疾不徐的画着他的方外世界,或者闭门将画成的罗汉扇面一一串上扇骨,集中打包邮寄,然后听着手机微信里叮咚叮咚的收钱的提醒声,会心的一笑。有时罗汉形象刚开了个脸,在微信上露个影冒个泡,就被订购了——金钱当然不是衡量艺术水准的唯一标准,然而在如今大小画家都感觉书画市场越来越疲软,甚至有不少书画家改行易辙的当口里,还能订单不断,笔耕不辍,至少说明他转型的成功,市场的认可,毕竟人家是拿着真金白银来买的,而他没什么画外的背景——乡下小学教师一枚,什么国家级会员省级会员都与他毫不沾边,有的只是画上功夫。
回观屠志炜专攻禅画的从艺之路和画面特色,我觉得可以用这样几个字来归纳:敬,勤,静,精,净。
敬——心中有禅,豁然开悟。正是因为心存敬意,那份对艺术、对佛学的敬畏之心,前已在花鸟山水中浸淫了十多年的屠志炜常觉自己画技难以突破而苦恼。的确,从事中国画的芸芸众生里,有半数以上是从花鸟画入门的,花鸟虫草,看似简单,寥寥数笔可成一画,但要有所突破,其难度不亚于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真正风格独异成就卓著的屈指可数。山水也如此,虽从艺者略少于花鸟,毕竟也是高手云集、高峰林立。人物画必须经过严格的造型训练,经常的写生实践,“读万卷书,行万里路”——这些对于乡村教师且又为人之父的他来说是何等的奢侈。明知不可为而为之,除了勇气可嘉,收效常常很微薄。他在彷徨苦闷中,蓦然记起前人说过的“我手写我心”,我心是什么?是喧嚣中的宁静,忙碌中的偷闲,冥想中的自在,修行后的正果——这不正是罗汉静修的场景,是充满禅意的向往——何不就以此为主攻方向,避开常规画种的外在条件束缚,避开身边同行们题材画法类同,写出心中的自在世界。这类似于六祖慧能的“顿悟”,便打开了一扇全新的心灵之窗。
勤——闭门苦练,笔耕不辍。屠志炜的勤奋在圈内出名的。他住在越城工作在陶堰,每天上下班往返要花近两小时。小学教师课多事杂,坐班管理,自由度很有限。他又是两个孩子的父亲,还是年老父母的长子,大小事务难以推托。他的画画时间常在批改完作业的间隙里,做完家务的空闲里,喧闹的孩子熟睡后的静谧中。他常常在白天的点滴空闲中摹写构思打小稿,在夜深人静的小书房里泼墨敷色。用他的话说稍放松些,是不可能有画画的时间的。可他每天动笔,练字习画从不懈怠。
静——身处闹市,不喜张扬。身为两个孩子的父亲,身负月供两万的房贷,无论是工作还是经济压力都是相当沉重的。为贴补家用,屠志炜先是在塔山文化广场后是在伟丰古玩城开了个店铺,叫濡墨阁,四壁悬挂的是晚清民国的字画,屋内空间杂乱地摆放些老木器老石器,靠墙是张不大的画桌,桌上摊放宣纸、扇面,笔墨砚台颜料盘,余下只有三尺的桌面可画画。平时需要上课谋生的他只有节假日才能到店,店门一开,烧水沏茶后便静静端在画桌后埋头作画,有顾客上门也不大招呼,你看你的,他画他的。偶尔有几个收藏圈或画画的同行来,他会放下笔来招呼你。但话不多,只是不停地给你续茶。同行熟了免不要为他出点子作参谋——你应该多加宣传多参加比赛展览多在各种协会上露面,他呵呵一笑,不置可否。一忽儿,若有所思,又跑到画桌前顾自己画起来了,似乎周边喧闹的各种声音与他远若千里之外,他随他笔下的罗汉置身于苍岩虬松之下,静坐冥想,神游八极了。
精——涉古览今,去粗存精。传承中国道释人物系列中的罗汉禅画,屠志炜对历代的罗汉画进行过仔细的研究和贯照,他笔下的罗汉不像南北朝佛像的异域怪诞,也没有唐代佛像的繁复线条,远离梁楷造像的草逸狂放,一改贯休笔下的凶神恶煞,更没有丁云鹏笔下的群居造型。他汲取了历代罗汉像的精华,借鉴了晚清民国海上画派雅俗共赏的特点。运笔精准:寥寥数笔,兼工带写,开脸庄严,手指灵动;用材精选:均用陈年老纸,生熟兼具,所用之色是姜思序堂矿物颜料绝非寻常锡管化工之色;用色精到:其笔下罗汉的红色袈裟,绝不是单用洋红或朱砂单色敷陈,而用朱砂粉加金粉、胭脂、赭石等色反复调试,多次敷色,因而看起来红得欲滴、亮得欲光、鲜得欲放、轻得欲飞。
净——清丽沉静,清净祥乐。以罗汉为主题的禅画,必须具有禅意。禅是什么?禅是一种内心的修为和安宁。对于尘世的纷扰,看透皆放下,不会过多执着,修身养性,坐看庭前花开花落,修一份平常心,对于物质没多大追求,更多的是灵魂上的深度交流。禅的前提是静和净——安心的安宁和心地的纯净。屠志炜的罗汉禅画给人的第一观感是纯净到极致。罗汉形象慈眉善目,可近可亲。或经书一卷,或念珠一串,或燃香一炉,或煮茶一壶,或顽石一方,或古松一虬,极不轻易多费笔墨。偌大的画面,除了身处一隅的红衣罗汉,旁置一小景外,留下大片纯净的空白,仿佛引领你进入罗汉冥思中舍弃一切的心灵空间。志炜的题款也极具意味,除了常用的佛语偈言、吉祥词语,他用心记录各类警世劝行的楹联佳句,甚至于流行歌曲中的人生感悟,用他极具古意的行书笔墨题于一侧,读后使人怦然心动,会心一笑。所以,观他的罗汉画不是遥望远不可及的三界之外的世界,更是像是与一位历经沧桑、洞明世事的长者在默默的进行心灵交流,给你一种涤荡心灵、远离尘嚣的安详与和乐。因此,他的禅画不是高悬于庙堂的惊世骇人之作,而是可对话、可静心、可赏玩、可珍藏的身边雅玩。这或许就是志炜的画广受欢迎的原因吧。
文/杨水土
名曰:一念菩提:屠志炜红衣罗汉里的“色”与“空”
文/一言万年
红衣罗汉,流传至今,最著名的当是元代赵孟頫的《红衣罗汉图》。当代,在中青年画家中,画红衣罗汉的并不多,而对画红衣罗汉进入一种痴迷的更是鲜见。屠志炜,算一个。
屠志炜,浙江绍兴人,字逸之。有画评家论其书画作品为:落墨大胆泼辣,毫无顾忌,用线肆意酣畅,而不失朴拙。其作品最为人称道的便是红衣罗汉。屠志炜画红衣罗汉,画面有一种紧凑的节制感,猛然间,你还会有一种八大山人花鸟画“少”的影子。但正如八大山人的“少”,是少而不薄,少而不贫,少而不单调,少而有味,少而有趣,透过“少”,给了人们一个无限的思想空间一样,屠志炜红衣罗汉画作的节制感,是要在空间布局里为思想与情感腾挪出足够的余地。其红衣罗汉画作的创作,越往后,节制感越强烈。用屠志炜自己的话说是:“内心越来越清明了,有一种寻求唯一的意愿了。”这似乎与人的成长有关,年岁越长、经历日丰、世事磨砺,就越希望内心欲望负担少一些,纷扰少一些,越是希望能为精神寻求一汪清泉,一隅凡尘,那里风轻云淡,惟心所向。屠志炜用他的红衣罗汉,为我们带来了一次又一次心与灵的祥和与宁静。因此,这样的画作,绝不是限于技法与技巧的醇熟,更多的是因心造境,是情志与技法的双重扩张。
屠志炜在红衣罗汉的创作上,仍然是认同赵孟頫关于“古意”的论述的:“作画贵有古意,若无古意,虽工无意。今人但知用笔纤细,傅色浓艳,便自谓能手,殊不知古意既亏,百病横生。岂可观也。吾所作画,似乎简单,然识者知其近古,故以为佳。此可为知者道,不为不知者说也。”赵孟頫所说的古意,即是用笔简处的情绪扩张。而这种对于扩张的共情,赵孟頫认为,跟那些没见过世面的狭隘到只注重技法的人是讲不明白的。从屠志炜红衣罗汉画作的前后对比来看,用笔愈简,留白更加肆意,画面在无限留白和主体愈加节制的构图中,似乎就在说明这种对于赵孟頫“古意”的倔强追随。从屠志炜早期红衣罗汉作品中,比如《孤山放鹤》、《拜石》、《静观图》、《观沧海》《花开富贵》、《无量寿佛》等,部分作品中,仍有国画的影子,哪怕寥寥疏笔,画面仍然是有一种“满”的感觉的。其中的红衣罗汉,并不是画面的唯一,有环境、有情境、有情节,总之是有凡尘俗世之感的。这里面的红衣罗汉,更像是在修行的路上,你看到的是一个故事,鲜活生动。因此,屠志炜早期的红衣罗汉,更多的是一种现世生活的话语模式,其中的红衣罗汉各有情志,各有杂念,其中也不乏画家本身情志的输入。但有很多人仍然喜欢屠志炜早期的红衣罗汉图,因为其中的真实,其中更接近中国传统文人情绪的意境,以一种相对浓烈的情感表达,把欣赏者带进了一个有着痴嗔喜乐的修行世界。他们说,这就是屠志炜红衣罗汉的“色”,无从舍,无从得。 沧海桑田,世事轮回,这些红衣罗汉又何尝不是照见了我们一身的蹉跎与奋进?
直到2019年,我们看到了屠志炜先生的《阿弥陀佛》,看到了《修己》,看到了《无量寿》,还有《气之所感不因情至时有可为亦由人兴》。是的,我们看到了震撼人心的红衣罗汉。而这种震撼,却是在静默中完成,在沉思中无限扩张。 每一个禅定的红衣罗汉,就是画面的唯一。屠志炜红衣罗汉的节制,此刻,获得了一种穿透式的力量。这种力量就是“空”,是无常中的有常,是纷繁中的寂静,是无即有。从此,屠志炜的红衣罗汉获得了一念菩提之境。一是构图之节制,红衣罗汉始终在苍穹之下,在世尘里,一种低的姿态,让人心瞬间从浮华走进谦卑与恭敬。人说登高跌重,人说高处不胜寒,人说得意须尽欢,一切的浮华苍凉,不过弹指一挥。而惟有谦卑与恭敬,乃为抵挡一切无常乱离之所在。二是红衣罗汉象形之节制,相较早期作品略显肆意的笔墨,后期的红衣罗汉象形,无论是形体、姿态、神态、笔势,都进入一种节制与冷静。禅坐、环手、低首、闭目、沉思,这好像是屠志炜如今红衣罗汉的唯一造像。用笔的节制和冷静,与整个构图除此之外皆为“留白”形成一种无形的空间张力,也让我们看到了禅定的红衣罗汉里,世间一切皆“空”之渺渺。三是红衣之“红”,在后期红衣罗汉图“空”的张力之下,已经没有了前期红衣罗汉的尘世之“色”。如今,红衣罗汉之“色”,早已是一抹悟性,是存于天地之间的圆融,更是顿悟之后洒进心里的一束光亮。从此,无畏亦无惧。
而一切的尘埃落定,总有着挣扎与转折。 就屠志炜红衣罗汉图的变化而言,折射的更多的还是画家内心追索的变化。从画作,一般能看见画作者一时一地之一境。从来看八大山人的画,总有浓郁的苦涩与不可得的冷寂。那个隐遁山林,佯狂郁愤的王朝后裔,终是吟出了“墨点无多泪点多,山河仍是旧山河。横流乱世杈椰树,留得文林细揣摹。”的诗句。而屠志炜一幅《阿弥陀佛》,则道尽了这种尘埃落定前的挣扎与转折。这幅红衣罗汉与前期和后面的红衣罗汉图皆有不同,既无前期罗汉图旷远疏落的意境,更不似后来红衣罗汉图的节制与圆融。可以说《阿弥陀佛》是屠志炜红衣罗汉图中的一个非常特别的存在,画面逼仄、用墨浓烈,罗汉造像有一些僵硬,一丝悲苦。造像的生硬与环境的生硬,为画面的逼仄增加了紧张和烦闷感,看着让人觉得总有哪里出了问题,不舒服,但又欲罢不能。 你看,上有峭壁,下为悬崖,你危坐其间,一种上下不得的踌躇与无着无落。大概,这种境,只为心为惑所累之人而造。在这里,一念可成魔,一念有菩提。世相万般,惟有苦修,放下执念,方得自在吧!屠志炜的红衣罗汉,从《阿弥陀佛》开始,脱胎于“色”,转折于“困”,终有一念菩提之后的色与空。
以上画作均为画家屠志炜作品,其本人授权发布。